婴儿、身体和边界：从英国代孕看代孕的风险和兴起

尽管代孕在英国有一些挑战，但代孕正成为许多承受着性取向方面很大困扰，或者自然受孕困难，或者其他原因无法自己生育孩子的人容易获得的一种完善家庭的方式。代孕在我们现代社会中具有重要作用，尤其是考虑到当代社会对于代孕认知和态度的巨大转变、辅助生殖（如IVF）的重要性以及同性婚姻的引入（越来越多的国家把同性混应合法化）。

最近的数据强调，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代孕生孩子，其中包括：

• 很多渴望生育下一代的同性伴侣；
• 无法正常自然怀孕的异性恋夫妇；
• 无法找到终生伴侣并希望成为单亲父母的单身男性和女性；
• 因为工作事业而没有时间或不便生育的职场精英；
• 曾经失去孩子，现在又无法自己生育的中老年群体等等。
  

在英国，一个关键的关键变化发生在2008年，当时非营利性代孕服务在英国合法化，同性和未婚夫妇被允许申请父母订单（通过这种方式，可以承认预期父母是孩子的合法父母，而不是代孕妈妈）。从那时起，父母订单的数量从十年前的每年约50份增加到每年约300份，这一数字正在继续增加。选择使用代孕生子的知名名人也支持了代孕的社会合法性——汤姆·戴利和达斯汀·兰斯·布莱克、坎耶·韦斯特和金·卡戴希安、莎拉·杰西卡·帕克和埃尔顿·约翰·斯普尔等人物都在想。现实是，对许多人来说，代孕提供了一个更快的选择，而领养是一个复杂和缓慢的过程。
尽管选择代孕有明显的好处，但毫无疑问，它是一个复杂的、有争议的和不断发展的家庭法领域。虽然社会对代孕的态度急剧发展，但很明显，很多国家的法律难以跟上，急需法律改革和提高清晰度。虽然英国的代孕是合法的，但缺乏关于代孕问题的详细立法，这意味着许多打算代孕的父母选择了出国代孕（最多的是乌克兰、俄罗斯和美国）。由于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廉价旅行使代孕信息如此容易获得，很多英国父母选择国外商业代孕，而不是在英国当地寻求利他代孕。

回到基本：那么代孕是什么意思？
代孕是女性（我们将其称为“代孕妈妈”）替别人孕育孩子的行为，代孕妈妈孕育的孩子可能与她有遗传关系（传统代孕），也可能与她无关（妊娠代孕）。提出代孕需求并在孩子出生后接回孩子的人，91喜来宝站长将其称为“预期父母”。

不同形式的代孕（传统与妊娠）
传统代孕是一种过时的代孕方式，代孕妈妈与代孕安排所生的孩子在遗传上有关，因为使用了她自己的卵子。通常通过宫腔内人工授精（IUI）使代孕妈妈怀孕，换言之，代孕妈妈是自己代孕的孩子的生物学母亲。
妊娠代孕是另一种代孕安排，也是目前绝大多数代孕案例选择的主流代孕形式。代孕妈妈与自己代孕所生的孩子没有遗传关系，因为形成受精卵的卵子并不是来自于代孕妈妈。精子和卵子在体外通过试管婴儿的方式形成胚胎，然后在适当的时候移植到代孕妈妈子宫内，整个过程称为IVF-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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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司法关于代孕目前的立场-有问题和不切实际

英国司法-代孕的基本情况

英格兰和威尔士代孕法的基本框架由法院判例，以及可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的两个关键立法组合组成：1985年的《代孕安排法案》（the Surrogacy Arrangements Act）和2008年的《人类受精和胚胎学法案》（the Human Fertilisation and Embryology Act）。
1985年《代孕安排法》规定，缔结代孕协议是不可执行的，2008年《人类受精和胚胎学法》规定了确定谁是通过代孕出生的儿童的合法父母的规则。一般而言，通过代孕出生的孩子的合法父母将是代孕妈妈。如果她有配偶或民事伴侣，除非他们不同意她代理，则她的配偶或民事伴侣也将是孩子的合法父母。如果代孕妈妈未婚或没有建立民事伴侣关系，如果使用了预期父母的精子，第二个合法父母才是预期的父母之一。否则，如果预期父母希望被确认为儿童的合法父母，他们必须向法院申请父母令，将孩子的合法父母身份和父母责任从代孕妈妈（及其配偶/民事伴侣）转移给预期父母。
然而，对于代孕妈妈和预期父母来说，英国的这种代孕法律存在着令人深切关注的问题。因此，许多人倾向于出国也许并不奇怪，因为在包括一些美国在内的一些海外国家，预期父母可以从代孕的孩子一出生开始就被承认为孩子的合法父母。
因为英国代孕协议不被承认且不可强制执行，所以代孕妈妈和预期父母、代孕出生的孩子、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的权利和义务都没有任何确定性。这意味着，虽然罕见，但代孕妈妈可以在整个过程中的任何阶段改变主意，并有可能留下婴儿。同样，预期父母也可以改变主意，让代孕妈妈对宝宝全权负责。对于许多希望通过代孕生孩子的人来说，英国的代孕立法并没有为他们提供安全和清晰的法律环境。在英国，法院要在代孕的婴儿出生后至少6周才能下达父母令。在此之前，代孕妈妈被认为是孩子的合法母亲。
如果代孕协议是可强制执行的，双方还缺乏他们必要的财务保障。举例来说，在美国的某些代孕合法的州，预期父母通常会预先购买一些代孕相关的保险，这些保险可以为代孕妈妈支付很多方面的费用，因为代孕妈妈没有办法让预期父母出庭让他们付钱。另一方面，如果代孕妈妈决定留下婴儿，预期父母也没有办法收回已经给予代孕妈妈的任何钱。代孕协议还可以澄清各方的所有权利和义务，尽可能减少代孕流程中可能产生的纠纷。
英国代孕法律的现状也意味着，往往在孩子出生时，预期父母没有被认定为孩子的合法父母。预期父母没有孩子合法的父母身份，预期父母缺乏对孩子福利作出决定的法律权力。包括教育、居住和医疗等等。预期获得父母权利有些困难，这也意味着在许多情况下，预期父母在没有获得合法父母身份的情况下继续抚养孩子。长期来看，这可能对所有相关人员造成重大和严重后果。从继承的角度来看，如果预期的父母没有获得合法的父母身份，他们的孩子可能会发现，在他们的父母去世时，他们无权通过父母的意愿或根据目前的法律规则获得任何财产继承权。相反，对代孕妈妈来说，这一影响也可能是重大的——如果法院没有下达父母令，那么代孕妈妈就必须保留孩子的合法父母身份。因此，他们需要承担抚养儿童费用。如果代孕妈妈没有遗嘱而死亡，那么他们的部分遗产可能会转移给他们不认为是他们孩子的人，而他们遗产的其他继承人的利益会因此而受损。

谁可以申请父母令，从而成为通过代孕出生的孩子的合法父母，也有一些限制。例如，预期父母只能申请通过人工授精的方式代孕出生的孩子的亲子令。如果代孕妈妈是通过性交受孕，预期父母则不能申请亲子令。因为有诸多限制，预期父母申请亲子令的行政过程耗时非常长。申请父母亲子权利令也仅适用于一个或两个预期父母必须在遗传上与孩子相关的情况，即至少其中一个申请人提供卵子或精子以产生胚胎。因此，实际上，法律排除了双方都不孕的夫妇能够获得父母亲子令的可能性。其结果是，某些打算通过代孕生孩子的单身人士和夫妇自动被排除在通过父母亲子令获得代孕的孩子的合法父母身份之外。即使代孕的孩子出生了，这些预期父母对孩子的亲子权利也处于不稳定和不确定的处境中。
对于那些试图在没有专业律师协助的情况下驾驭代孕的人来说，法律事物会非常混乱和难处理。例如，HFEA（the Human Fertilisation and Embryology Act-《人类受精和胚胎学法案》）规定，父母亲子令必须在孩子出生后6个月内申请。但在实践中，当孩子出生超过6个月后提出父母亲子令申请时，法院也会授权父母命令——在一起案件中，当地高等法院为一名通过代孕出生的8岁儿童的父母授予了父母亲子令。HFEA规定，只有在未向代孕妈妈提供任何金钱或其他利益（合理费用除外）的情况下，方可下达父母亲子令---除非法院授权可以支付的一些款项。然而，在实践中，为代孕妈妈付款几乎总是符合法律规定的——即使它们显然超过了合理费用的范畴。对许多人来说，被认为“合理的付款”不应该被认为是一个被限定的数字，因为每个代孕妈妈可能会有不同的病史，可能需要比其他代孕妈妈更多的帮助。尽管英国法院在决定是否授权付款时提出了一些需要考虑的因素，在实践中，法官面临着既成事实——几乎不可能想象出哪种情况下，法院作出不利于预期父母的判决而不会严重损害儿童的福利。


海外代孕-是更好的选择？
英国代孕法的滞后性，在一定程度上驱使英国的预期父母到海外寻求代孕服务。虽然国外代孕似乎比英国代孕更有吸引力，但也是有风险的。许多预期父母在国外开始代孕流程时不知道该国关于代孕的复杂法律，可能会卷入复杂的法律纠纷中。
法律委员会估计，大约超过一半的英国预期出国代孕。人们选择出国的原因显然是复杂的，例如更便宜，更有利于保护隐私；还有可能是希望符合预期父母自身对文化或宗教的要求，也可能是需要特定种族匹配的精子/卵子捐赠者或代孕妈妈。然而，对大部分选择海外代孕的英国预期父母来说，吸引他们的是更有利的代孕相关法律规定和更顺畅、更专业的代孕相关服务经验。包括更短的等待时间和更好的医疗护理。在国外追求代孕的好处为预期父母提供了代孕所需要的安全和稳定。例如，在一些代孕合法的国家，在孩子出生证明上预期父母的姓名被指定为孩子的合法父母，而不是指定代孕妈妈为孩子的母亲，许多预期父母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
还有许多专业的海外商业代孕机构，其业务和声誉取决于为所有代孕相关各方提供良好的匹配和服务。相比之下，在英国，只有三家代孕机构。由于英国禁止商业代孕，所以它们都是非营利的。这些机构的业务往往以“利他代孕”、“友谊代孕”的名义为基础运作，即根据代孕妈妈和预期父母之间的关系，帮助他们匹配代孕妈妈和预期父母。在实践中，这意味着英国代孕妈妈非常短缺（与海外代孕相比）。另一方面，许多打算在英国代孕的预期父母确实与他们的代孕妈妈有长期的良好关系。
但是，尽管海外代孕似乎对预期父母更有吸引力，但一旦孩子出生，就会出现许多问题。英国法律的立场是，即使预期父母出现在出生证明上，代孕妈妈仍然是合法父母，直到预期父母获得亲子令。如果没有合法的父母身份，预期父母就不能在没有代孕妈妈正式书面同意的情况下将孩子带回英国。这又会造成关于移民身份、国籍和签证的许多问题。即使预期父母出现在海外代孕当地的出生证明上，已婚的外国代孕妈妈所生的婴儿也不能获得英国国籍。这可能导致不能及时将代孕所生宝宝带回家。特别是如果代孕妈妈的国籍不是英国，那么新生儿也需要签证才能进入英国。

英国法律与外国法律的冲突也可能使一些代孕出生的儿童面临无国籍的风险。英国法律认为代孕妈妈是孩子的合法父母，而外国则不承认，那么孩子即得不到英国国籍，也得不到出生地国籍。也许，最令人苦恼的是，如果代孕妈妈和预期父母之间的关系破裂，预期父母如果希望把孩子带回自己的国家，那么预期父母和代孕妈妈很可能会陷入漫长又昂贵诉讼中。

英国代孕未来可能的变化
幸运的是，变化似乎即将到来。英国法律委员会最近发表了一份文件，阐述了其改革代孕法的临时建议。其中一些建议包括：一个新的、额外的途径，授以预期父母以合法父母身份（即：允许预期父母从出生开始就被承认为孩子合法的父母，但授于代孕妈妈在规定的时间内反对的权利），且不要求预期父母和孩子之间必须存在遗传联系。改革现有的父母亲子授权的行政流程（例如取消6个月的申请时限）和代孕报酬（允许代孕妈妈根据代孕协议强制执行应付给她们的款项。但由于所有其他因素，代孕协议仍然不可执行）。

英国代孕的未来-伦理和法律
无论法律委员会协商的结果如何，英国代孕法律显然是需要改变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自20世纪80年代引入现有的代孕法以来，当代社会对代孕的态度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当时，人们主要关注的是贫穷妇女因为财务原因的驱使被迫放弃自己所生的婴儿，以及参与“购买”儿童的富裕阶层可能会做出一些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其中一些担忧无疑仍然存在——海外代孕几乎都是商业性的，泰国、印度、尼泊尔和墨西哥等地禁止外国人获得代孕，以保护那里的弱势妇女。
目前，慈善非营利组织正在免费将预期父母和代孕妈妈联系起来，目前鼓励代孕妈妈在利他主义的基础上参与代孕；在商业企业可以为这项服务收费的国家中，代孕更可能成为富人的专属。少部分是因为健康原因而寻求代孕服务，更多的是出于“社会因素”或“审美取向”原因而选择代孕。


从英国代孕看全世界代孕的未来趋势
无论在任何国家，如果代孕行业在没有有效监管的情况下发展，对所有代孕相关方的风险就越大。不允许为代孕提供服务的商业机构，或者禁止向代孕妈妈付款并不意味着代孕当事方有更充分的信息或有更好的经验——在更多情况下恰恰相反。
世界上无论任何国家，如果其代孕法律未能跟上21世纪的现实变化，它都不能阻止越来越多的人们选择代孕。相反只会推动人们选择海外和通过互联网获取代孕信息。例如到在线代孕论坛和社交媒体网站寻找各种信息，而不是专业的医疗、法律和各方匹配服务。

显示是，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其他国家，随着时代的进步，代孕越来越不认为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而是越来越被视为善行之一。中国目前代孕相关法规的宗旨、媒体对代孕的关注、以及对合法父母身份判例，目前将代孕刻画为一种“有悖人伦”且羞耻的事情，而不是不可避免，且必然会越来越多辅助生育方式。这根本不能反映代孕妈妈的观点，也没有顾及预期父母也是弱势人群的事实---很多预期父母在决定代孕之前，往往花费非常多的时间、金钱和情感精力试图自然生育。而作为寿命有限的人类个体，留下后代以延续个人和家族血脉，是最基本权利。不损害第三方权益的前提下成为父母，是非常朴素的人伦跟情感需求。

英国人很多跑国外去代孕，最多的是乌克兰和俄罗斯，其次才是美国。

我在伦敦，问这边的朋友都说英国无法完成代孕。请问英国真的可以代孕吗？